A‧H涵情的言情小語

第二十章-最後的問候

　　最近的脾氣莫名的暴躁起來，復健的難熬過程，朋友們不斷步入軍中的心情以及許多人用一種尖酸口吻去否定我的選擇，讓我心中怒火不斷點燃著。天氣也開始轉換，稍有寒意，那我又是如何知道呢？基本上，只要是天氣一變冷，我的心臟就會開始產生椎心刺痛，到了冬天必須靠藥物來舒緩疼痛，不過有的時候，還是會跳到氣喘吁吁還要用手敲打心臟去安撫它，真的是會讓人哭笑不得。

　　舞團當中，與老師相處也不如以往來的和諧。老師脾氣像是顆不定時炸彈，如坐針氈的我們，深怕老師隨時會引爆而掃到颱風尾，壓力也正渲染整個舞團的人。大夥們咬緊牙根，互相打氣鼓勵，有的時候，還真期盼表演時刻趕快到來，卻又奢求時間能夠走慢一些，舞碼雖然早已瞭如指掌，就算舞步熟到了音樂不管到哪個點都能夠銜接起來，可是心理卻很明白，自己的基本功遠不及老師所期待之標準。

　　光陰似箭，轉眼間，台中港區藝文中心場次悄悄到來，雖然說，已經去過台中場勘過，可是站在舞台上，不免還是有些顫抖。在十幾公尺長的大場地跑起來就是不一樣，幾乎每首舞碼都有我的部分，連銜接處的戲劇也包含在裡面，跳完一次總彩就讓我氣喘如牛，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我快會被逼死，就算有九條命都不夠賠，休息之餘，也必須在有限時間加緊腳步迅速把位置、動作輸入到腦袋裡面。

　　夜晚，每個人拿著剛買回來的宵夜，匯聚凝神聆聽音樂，老師要求我們要抓到音樂點及彼此之間的情感，不過，要把別人想成妳，對我而言，困難度真的相當高，可是表演就是要把感情渲染到觀眾心理，所以自己就必須要先能夠入戲。

　　其實我是不怕被別人說在表演上趁火打劫，或是偷吃女生豆腐什麼的，只是，始終在擁抱別人時，想像妳的容貌擁抱著妳，我做不到，認為是對於妳的罪過，所以一直無法克服不了這道牆，可是表演在即，自己必須克服過去，不然就無法有個動人心懸的全劇呈現。

　　台中場的演出，緊張程度，不亞於藝穗節那幾場，手裡握著卡斯伯，祈禱著，待會可以把成果展現出來，可惜往往不盡人意，開演前的雙腳抽筋，舞碼的亂流，表情呈現，戲劇張力，在老師家看完影片當中的自己，真的很想當縮頭烏龜，沒跳過大場地是事實，卻不能當作藉口，我沒有否決自己的失誤，當我看完之後，下定決心，在最後的板橋場，最後的演出，就算燃燒殆盡自己也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

　　板橋藝文中心位於江子翠的議會旁，周圍環境就不如台中場來的美輪美奐，場地裡面也顯得嬌小些，連這裡的人都小氣的要死，還嫌東嫌西的，搞的大家肚子又是一團火，花錢還要被訓斥，沒辦法，在人家地盤上也不得不低頭。這一次沒有台中場有兩天時間充裕時間，行程也就變得非常趕，更顯對於時間的寶貴，尤其動工才發現東缺西缺時，讓每個人都非常緊張，雖然已經馬不停歇沒有人的手是停過的，卻還是花掉上午的時間。

　　下午總彩完後。待在樓下補妝，每次都晃到脖子面前總是淚汪汪的請求她幫助，也因此造就出，脖子只需要兩撇就可以把眼線給畫好，追根究底，就是我幫助她修練習成這般神技，雖然總是碎念不停，卻總是幫我的妝畫到好，我認定是最棒的化妝師了。在上舞台前，我四處晃晃，除了壓抑接下來的衝勁之外，也調節自己心情，晃到外場意外發現，留言板上的我照片怎麼這麼大張，有一種焦點集於我身上的感覺，讓我不禁耳朵紅了起來，雖然是男主角但也沒必要這麼囂張吧。

　　開演前，舞者坐在兩側等待，我不再想任何一件事情，心情很平靜，靜到自己也有點嚇到，回想這些日子以來，所獲得及失去的，在我腦海裡一一劃過。忘懷不了妳們所說過的每一句話，為我著想，為我擔憂，一同期待看到的美景，彼此不願放開的雙手，為一件小事情逗的開懷大笑，為了壓力而哭泣相擁著，這些日子以來走過的年頭永生難忘。拿起放在我口袋裡的照片，遺忘的時光，頓時湧現，我微笑不語，當時間走到了七點三十分，燈也漸漸收起，把照片收入口袋裡，走到我的位置上，此時我早已蓄勢待發，就等學弟拉開大幕同時，準備好衝出去完成我最後一場表演。

　　「劉小龎最厲害了！」我等到妳了嗎？二話不說，我衝向前去擁抱妳。

　　「當然！因為有妳，我才能天下無敵。」遺失擁抱的感覺，好久，好久，我再也不要放開妳。

　　晚上妳打了過來，我安慰著妳，詢問今天工作進度，是不是又心情不好，電腦前的我，也正忙碌社團雜事、泳池教學進度、課外組的活動、以及課業上的作業，我們正討論到下一次是不是要離開宜蘭跟台中，去其他縣市闖蕩看看，去看更多的風光美景，對了！劭宇問說，宜蘭的橘子咖啡廳夜景非常的棒，問妳下一次要不要去，聽我講阿＠&%＄＃……。

　　忽然間！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躺在床上，原來剛才又是我自己想像，剛才接受朋友的祝福，結束了最後一場巡迴演出，捏了一下自己，當我喊痛發出聲音時，也才明白，原來這些練舞日子裡並不是夢裡所編造而成，每一刻而是栩栩如生的，而妳也真的不在我身邊，摸著臉頰，望著空蕩蕩的房間裡，只能明顯聽到自己的氣息聲。

　「最後的擁抱妳一定有看見對吧，這麼聰明的妳，一定可以明白我想傳達意思。」

　妳總是能夠猜透我心中，從以前都是這樣子，所以，我也相信妳一定看的見我想跟妳說的答案。眼睛慢慢闔上，微笑掛在臉上，今夜的我相信，會睡的比往常還要來的安穩。

※我站在舞台上，盯著遠方的妳，聚燈光打亮前方，模糊的視線裡，我卻始終注意著妳。

Dear 美拉：

　　表演完的午後時光，與其說是悠閒不如說是懶散，怠惰的身軀，在朋友與爸媽努力不懈的供養我充足養分下，讓我足足胖三公斤左右，逼近七十大關，著實讓我嚇一跳。也就只好趁著空檔運動，現在除了在電腦前把屬於這一年的時光給保留起來之外，時常摸著卡斯伯也成為我的習慣，忘記拔車鑰匙的頻率快到一半，腦袋不如以往轉的快，有時候連泡個茶都會忘記拿茶包。聖誕節跟隨劭宇、彥賢、小米、傻妹這群死黨，一同出發去宜蘭玩耍，在這裡必須看著兩對情侶閃爍，我應該稱的上是電燈泡，第一次到橘子咖啡，山上除了溫度偏冷一些，到這裡的夜景去俯瞰宜蘭市真的很美麗，不過我想，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沒有妳在我身邊，陪伴著我。

　　今天即將過完中華民國百年。待在妳家樓下，撫摸著，妳早已換成新座墊的機車，是想要全新開始的意思嗎？望著樓上，想必妳下班後也跑去跨年了吧，不知道會是誰在妳身旁陪著妳，妳現在還會寂寞嗎？熄了煙蒂，對著樓上說了一聲新年快樂，轉身離去。

　坐在捷運裡頭，雖然無緣見到「百年」煙火秀，不過，反正我不在乎，因為，我早已見到了更讓我悸動不已「妳」的容貌，我想這就足夠了，看來，今年許下的願望沒有白費。捷運到站後，我悄悄混入人群裡頭，去渡過一個沒有妳陪在我身邊的一百零一年。

　　今夜的妳好嗎？有沒有自己好好照顧身體，如果願望會實現的話，那這一年我相信妳應該都會平安順利，我呢？也很好，在一杯咖啡的薰陶之下，我凝視著夜空，在臨走前，放了最後一顆貝殼在這裡，轉身離去，因為我相信，這些貝殼會帶著妳繼續往夢想飛翔。

※當楓葉吹落時，想起簡訊上妳曾問我，不管一切到底愛不愛妳，現在送給妳最後一句話。

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

妳是我，最珍貴的人。

　　　　　　　　　　　　　　　　　　The End